祖先記憶與明清戶族──以山西聞喜為個案的分析

明清時期民間纂修的族譜，其所記載的各種形式的祖先來歷故事有着大體相似的敘事結構：它們講述的宗族歷史的起點一般是在元末或者明初，而且始祖的事蹟往往與明朝初年的立戶入籍緊密聯繫在一起。從山西省聞喜縣明清族譜的情況來看，這種敘事結構的產生與當地明清宗族的形態有着相當直接的關聯。明清時期聞喜縣存在的宗族，大致是一種基於里甲賦役制度形成的「戶族」，其實質為一個基層社會的賦役共同體。因而，當地各個族姓對於宗族歷史的追述，僅是止於明初入籍的「戶祖」，這無形之中即造成其祖先世系「皆中絕於元明之際」的敘事格局。解讀明清族譜中這一普遍存在的敘事結構，有助於我們深入了解明清時期的宗族形態，並由此出發，對明中期以後中國社會的轉型問題展開更多探尋。